【博君一肖】春日宴（01）
*清冷温柔庶子啵x天真娇憨小傻子赞
*先婚后爱
*架空 双杏 有生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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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爷！我槿秋这些年来没名没分也不图个什么，但一博他刚刚到成婚的年纪，不说娶个书香门第的世家小姐，起码也要是个家室清白的闺女，可一俊他……他……”
苏槿秋跪在王老爷身前，泪声俱下，说到一半竟是连她自己也说不下去了。
“……从古至今伦理纲常，哪有娶男子为妻的道理！一俊不知从哪里寻来那不明身份的小倌儿非得许给一博，羞辱贱妾也便罢，可这是一博的终身大事啊！”
她平日里如履薄冰，一言一语皆反复思索才肯出口，便是说出也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谁似的。而如今这般跪在地上大喊大叫，狼狈不经思索便说出这一番话，可见是真的心急。
一直坐在案前未有言语的王老爷抬起食指点了点实木桌面，缓缓开口：“收一个登不上台面的妾室而已，又能翻天到哪里去？男人也好女人也罢，不用整日抛头露面搁房里养着便是，一博到了年纪未得良人，一俊也是好心。”
“……”
苏槿秋听懂了这话，张张嘴硬是半天再也没吐出一个字来。
王老爷清了声嗓子，看着面前梨花带雨的妾室皱了皱眉，烦躁的情绪已经显而易见。
王一博一直站在一旁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，见此情景终于踏步上前弯腰扶起母亲，再起身向王老爷颔首淡淡道：“男大当婚是该如此，兄长好意确实不得辜负。”
苏槿秋因他这话而不可置信瞪大了的双眼，颤抖着微声吐出两个字：“一博？”
王一博垂着眸子没有看她，下颌紧绷看不出情绪，“婚日皆有父亲决定，一博与苏姨娘便先告退了。”
那扇门终于被从外面打开。
肖战从被人带到这个漆黑的屋子里便一直将自己缩在房间一角，见终于有人推门进来便像是抓住了根救命稻草，忙怯生生地发问：“姐姐，这是什么地方？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啊？”
送饭的丫头看他先是愣住了，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。
“你……”
眼前这人虽是个男人，长得却比她所见过的女人都要好看。凤眼大多给人刻薄之感，可在他脸上的这双微微上挑的凤眼不仅未有一丝刁蛮，反而在他无意间眼波流转，带着几分楚楚可怜。
可她终究不是个男子，并不会因此心生爱怜，女人天生便易生妒忌，肖战神色看着又像是个温吞的，丫头平日里欺软怕硬惯了，自然便也未给他好脸色。
不仅未得到回应反而被瞪了一眼，肖战缩了缩脖子没再敢说一句话，等到丫头走出了屋子，他又垂着头回到了墙角将自己缩成了更小的一团，在几乎未有光亮的狭窄屋子里低头静静盯着地面。
这里比他之前的那间小小的屋子还要冷。
墙壁很薄，窗户的缝隙很大。正值严冬，他只穿了一件破烂的袄子，一阵寒风透过窗子袭来，直直地穿透稀薄的棉絮，寒意无情将他包裹，肖战瞬间冷得打了个哆嗦。
他双手环住膝盖，将自己抱得更紧了，嘴里小声念叨着，“没关系我是勇敢的战战，不要怕，不冷的，不冷的，夫人明天就会消气接我回家了……”
肖战并没有等来他口中的夫人。
第二日，他便被换了一身新衣裳接到了一处宅院，那处宅院不再昏暗破败，屋子里还有可以烤火的暖炉。
肖战不敢坐在床上，甚至是连板凳都不敢坐，只能一直在梳妆台前来回的走。
许多的小厮丫鬟在他的周围忙活，肖战看着也跟着上去帮忙，可所有人见他动手都纷纷心惊胆战的推辞。在一旁新派来服侍的丫头见了他如此忍不住问道：“公子怎么不坐？累了躺下歇息也可，怎么一直这样站着？大家都有自己的活儿不用您帮忙，您歇着就是了。”
肖战没想到她会和自己开口，只摇了摇头道：“我是下人，坐这样干净的地方，会被打的，很痛。”
谁料那丫头噗嗤一笑，“哪里来的下人，公子马上要许给咱们二少爷，已经是半个主子了。虽说是妾，但府上的正妻还没个影，又有谁能罚得了公子呢。”
“许？”
肖战瞪大了眼。
“是呀，公子您三日后便许给二少爷，怎么高兴的都糊涂了！“
“可是夫人还没来接我，是夫人让我在这里……”肖战怔怔地看了她几秒，小声问道：“是我要成亲了吗？”
纳妾本便名不正言不顺，更别说是纳男妾，严格来讲实在算不上是成亲。丫头不知他口中的夫人是谁，愣了愣，最后还是点了点头，应道：“是要成亲了。”
“哦……”肖战突然摸了摸肚子，然后想到什么似的瘪了瘪嘴。
丫头赶忙问道：“怎么了？不舒服吗？”
肖战摇了摇头，有些委屈地说道：“成亲就会怀孕吗？会不会很痛？我不想那么快就有小宝宝呢……”
三日转眼便过，虽说不如娶妻那般大阵仗，可这日府里总是比往日热闹些。
肖战穿着件桃红色的衣裳端坐在镜前，丫头忙前忙后的给他画眉涂脂。
待最后一根珠钗插进发间后，肖战看着镜中的自己，只觉得陌生极了。
丫头看着肖战几乎也看愣了神，之后又马上意识到自己越矩，忍不住夸赞道：“公子真是好看，奴婢从未见过这样标志的人儿。”
肖战被她夸的不好意思，忍不住低下头搅了搅拿着帕子的手指，还是有点胆怯地发问：“我以后真的不用干活了吗？”
“当然不用啦。”这主子丝毫不像其他主子那样跋扈苛责，相处的这些天丫头早没了慎言的习惯，一个劲儿的逗弄肖战，“除了……”
“除了什么？”
丫头嘿嘿一笑，没有直接回答他，只道着：“那种活儿啊哪怕累也是快活，今晚二少爷见了您一定会喜欢的不得了的。”
“少爷，真的不去看看吗？”
如豆的灯火被微风吹卷着歪了些，又努力的挣脱阻力恢复如旧。
“不去。”
王一博撂下笔，目不斜视地打量着眼前的书卷。
那日苏姨娘回来后又闹了许久，也不知少爷是怎样和她所说，后来竟真真不再闹了。
夜已深，在一旁伺候的小厮也不敢再问，只能心中叹了口气。二少爷无心情爱，大少爷如今的动作已经摆在了明面上，那位的存在更似一根耻辱柱，少爷又怎愿去见，想来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了。
肖战又被送往了一处新住所，那丫头说她叫白果，他就听着白果的话乖乖呆在房间里，听说他要嫁的二少爷晚上会来看他。
房间里装饰的很漂亮，床也很大，他有些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。
肖战看过许多成亲的场面新娘子都要披着红盖头，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红盖头，但是可以嫁人已经是他从未想过的了。他没想过自己会和怎样的人成婚，白果说嫁人便不用干活，还让他住这样好的地方，那想必他的夫君也一定是个很好的人，至少要比夫人好多了。
肖战等了很久，等到蜡都已经燃尽，还是没有等到他的夫君。
最后他实在困得不行，眼皮一合便一夜再未抬起，衣物都未脱便倒在床边睡了过去。
待他再醒来，原本还对他略有恭敬的下人们却纷纷换了面孔翻了脸，甚至敢当着他的面窃窃私语起来。
“当真是丢脸呢。”两个婢女斜睨着他，“全府都知道了昨夜少爷根本便没来过，还以为有几分姿色能掀起多少风浪，小小妾室还真当自己是个主子了，还要咱们伺候。”
肖战愣愣地看着她们，心里酸楚楚的，也不知如何反驳。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夫君昨夜没有来，是因为不喜欢他吗？
“说什么呢你们！再乱说话小心把你们的嘴撕了！”
白果从外面端着水走进来，听到这些话立马怒目圆瞪，她声音尖利又比其他婢女地位高，四周顿时安静了下来。
“没事的夫人。”白果将水盆放下，“少爷昨晚应是有事才未赶来，承宠不在这一时，下人的话不必太过介怀。”
肖战乖乖点头，注意点却并不在这，“少爷不来是不是就不会怀宝宝了？”
本来白果心里还有些愠怒未消，听到他这话终于忍不住破防，笑道：“上次已经说了夫人您是男子，不必总是想着怀孕，少爷来了又怎样，男子又怎能生宝宝？”
“哦……”
肖战嘟着嘴撒娇似的冲她眯了眯眼睛。
白果脸瞬间红了红，心里暗暗想着，这样好的夫人，少爷不见，还真是无药可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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